在村乡,一旦确定好杀年猪的日子,主人家便会早早起来在屋旁的田埂上,凿上些许个土坑,支上几口大黑锅,烧上满满几锅开水,用来烫猪刮毛。乡下杀年猪,讲究习俗;屠夫拉猪出圈门前,要先在圈门前放一挂红鞭炮,如果鞭炮声又响又脆,则预示着新的一年里万事大吉,顺顺利利,生意红红火火。 随后几个汉子一猫腰,各逮住一条猪腿,三下五除二便将猪放倒在地,勒上绳子,抄上案板,勒紧按牢,准备放血。只见那屠夫手持一把尖锐的杀猪刀,向着猪脖子一捅而下,鲜红的猪血随即喷涌而出,在空气中接连腾起一层层热乎气儿;随后用一只干净的塑料桶接着猪血。待血流尽时,用一包谷核儿往口子上那么一塞,放血也就完成了。 接着汉子们把一整个的猪抬至先前烧好水的大锅旁,用瓢呀盆呀的,一个劲儿的舀起水往猪身上浇;随后将猪抬至锅中,猪在开水里滚过几回,毛囊也就基本上松开了。无论是黑毛猪还是白毛猪,只要用铁皮的刮刀“哗哗哗”的刮着,一会儿工夫准能刮出一头大白猪来。仍记得儿时父亲与我开玩笑说“管它黑猪花猪,一上刮刀准是一头大白猪。”那时尚不知事,听完准一个劲儿的仰着头笑。刮了毛,用清水冲洗二三,便又重新抄上案板,准备开膛破肚。 院子的一角,支一排整齐的方桌,杀猪匠手法娴熟,不一会儿便将这一头大白猪一剖为二;挖出肠肚,汉子们各自分工,提一个小凳围坐在方桌的四周,“咚咚锵锵”不停地操刀破着肉;有的忙于清理肠子,有的忙于剔骨除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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